快出院的那天晚上,蒋书侨坐在他的床边,给他带来了一只槐山的萤火虫。
很小的时候,蒋绵的魂被自己吓没了,听说萤火虫有他一缕残息。
蒋绵试探性地靠近,轻轻抵在他的胸口,“哥哥,我给你发了很多很多信息…”
“没必要。”蒋书侨语气平淡,两只手撑在床沿没有抱他。
蒋绵继而像是梦呓般说起树林中的小鸟,它们成群结队飞到他的窗台;说机场送完蒋书侨后路上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
雨水消弥了他的眼泪。
那么多信息,蒋书侨只回了其中一条。
蒋绵问你不要我了吗?他说,对。
“可你不是说绵绵是你的吗?我有证据的在我的抽屉里……你,你怎么可以把我随便乱扔呢?”
难道不是蒋绵不要他吗?
蒋书侨欲言又止,怀中这把骨头看上去好像经不起什么苛责却又喋喋不休,仗着他回来便是笃定了什么一样。
蒋书侨于午夜的医院中被判了刑:随地乱扔蒋绵。
刑罚的细则约定了他要带蒋绵去温哥华,这是医院里蒋绵每天足够听话的奖励,当然这也是一件原本蒋书侨就要做的事。
家里的人装聋作哑,毕竟谁也不知道要拿蒋绵该怎么办,索性由着蒋书侨把他带走。蒋立风有些顾虑最后也只说:“少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