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人装聋作哑,毕竟谁也不知道要拿蒋绵该怎么办,索性由着蒋书侨把他带走。蒋立风有些顾虑最后也只说:“少欺负他。”
蒋书侨看着老爹淡漠地回了一句,“也没见你照顾好啊。”
收拾行李,蒋绵上上下下来回跑,爷爷头一次说了他一顿语气颇重,“慢慢走!腿跟筷子似的也不怕折了!”他还有些怨气,不喜小孩子自怨自艾不爱惜身体。
蒋绵哄了很久的老头,说没有办法,“可是我就是很想哥哥,吃不下饭,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
玛丽亚为了庆祝他出院又做了一条裙子,深绿色,生机盎然。
因为身体还没怎么恢复,导致他瘦得像一张纸,不对,比纸都薄,是秋天槐山掉下来的落叶,坠不到泥。
他不见阳光苍白荼蘼却自有另一种样子,难怪有人说美丽总是令人滋养出摧残的心,这是蒋书侨十五岁见到他的想法,打碎一样东西远比保护要简单。
但如今,也许他可以生长在自己供给的泥土里枝繁叶茂。
蒋书侨没有怎么哄他,显示出来的冷漠蒋绵视而不见,无论如何蒋绵哼着歌掰着手指头,心里高兴。
他听见哥哥打电话联系换房子的事情,蒋书侨本来一个人住,现在要租两卧的房子,原本订的车也得退,时间紧迫要提现车。
一桩桩一件件在脑子里盘算,蒋书侨回身看见蒋绵投来讨好笑容,“砰”得一声关上窗。
又乱套了。
什么都得为了蒋绵重新考虑和安排。
临走前蒋书侨和他约法三章,弟弟也好,妹妹也罢,不再越界。没有拥抱、没有亲吻、他们从前似是而非的东西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