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走得太急了,他冷白脸庞上带着淡淡的晕红,额头上亦浮了一层薄薄的汗,施令窈低头看去,束着那截劲瘦腰肢上的革带下缀着的玉穗凌乱地交错在一起。
难得看到谢纵微这样有些狼狈的样子,施令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从他处理政务的衙署到内宫,中间是很长一段路,看他这样子,应该是得了消息就疾步往这儿赶了。
她轻轻哦了一声,低头看着锦匣上以螺钿嵌出花卉蔓草的图案。
“太妃性情有些古怪,无论她对你说了什么,你都不要放在心上。你若是有不高兴,要告诉我。”
谢纵微看着妻子乌黑的发顶,声音温和。
“气都气过了,告诉你有什么用。”施令窈哼了哼,推他,“我这儿没事了,你快回去忙吧,别耽误正事。”
她软绵绵的手哪有什么力气,谢纵微巍然不动,反而又抬起手,握住了她:“阿窈,关于你的事,在我这里不分大小,都是正事。”
他的语气过于认真,过于温柔,听得施令窈又开始心浮气躁:“知道了……老男人,话真多。”
之前不开口当木头的时候倒也罢了,现在开窍了,一句话比一句话可怕。
谢纵微听着她的嘟哝,脸上带着笑,替她理了理肩头有些歪掉的鹅黄薄罗披帛,好一会儿,才舍得收回手:“这儿离宫门还有一段路,你今日穿了云头履,走不得太久,太妃体恤你,就坐轿子过去吧。”
施令窈点了点头,没好意思告诉他,她今日就是穿着这双鞋健步如飞,和臭阿花一起买了好多东西。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