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张嘴是不得空闲的,刚坐下就拍了拍纪轻舟的手臂,朝他闲聊问话:
“昨日我去你店里的时候,你怎不说你们也要来吃酒?我是一个人坐今早那班火车过来的, 别提多无聊了,早知你们要来, 我就同你们一道了。”
纪轻舟刚要解释, 是因为需要等解予安做完针灸才能确定是否要过来, 结果他尚未开口, 右手边男人便以清冷的嗓音询问:“他去你店里做什么?”
“欸, 这是个好问题!”
虽隔着一个人, 但骆明煊耳朵好使得很, 一听见解予安的问题便立即昂起了脖子, 抢在纪轻舟开口前噼里啪啦地回道:
“真可惜元哥你看不见我此时的模样, 我已不是原来的骆明煊了!前两日,轻舟兄用他那双化腐朽为神奇的巧手给我从头到脚改造了一番,不仅给我搭了衣服,理了头发,还亲手给我修了眉毛,被他那么一搞,我整个人脱胎换骨、容光焕发,当日回到家里,连我娘都差点没认出我来!
“我如今可算懂得潘安之烦恼了,这两日出门,真是走哪都被围观,耳边环绕的净是‘俊俏’啦‘时髦’啦之类的词,听得我耳朵都生茧子了!
“我大哥还问我,是得了哪位神仙的神通,哈哈……诶,阿佑,你这么盯着我,不会是还没认出我是谁吧?”
解予安在他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嫌吵般地朝右边偏过了头去。
尽管他一直都知晓骆明煊话多聒噪,但因从小一块长大的关系,听得多了也就还能容忍。
而今日许是周围环境太过嘈杂之故,对方的声音为了盖过那些喧哗声,愈发的嘹亮刺耳,震得他头疼又烦躁,一句也听不进去。
至于被点名的黄佑树,他方才确实没认出骆明煊来,瞧见一位模样俊朗的时髦青年很是熟稔地坐到纪先生的身旁,还以为是纪先生的朋友。
直到骆明煊一开口,那熟悉的洪亮嗓音夹带着滔滔不绝的话语传来,他才惊愕地辨认出对方的身份。
“骆少,您比起前一阵改变也太大了,这任谁也看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