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管家听到了张平桃的话,仰起头来看着他,鼻腔响起一声冷哼,“这么多年了,我在你们家不都还是作为奴仆而已?又有谁会把我当成张家人?如果不是,如果不是左护法把道理阐述于我,我说不得还得帮你们家卖命多少年。”
张平桃挑了挑眉,那副因为肥胖而显得有些温和的脸上可以很明显看出来此时他已经有些怒意了。
“你告诉我,如果不是我们家的奴仆,你现在会在哪里?当年你爹因为赌急眼了,把你的小命都押给赌场了,要不是老爷我把你赎出来,你早已经被阉掉走平华城卖到大秦去了。”张平桃强忍着怒意,开口说道,“这些年来,因为你做事踏实,心思灵活,我才一步步把你提升到管家的位置上,你可曾真的做过什么脏活累活?”
说到这,张平桃蹲了下来,盯着候管家的双眼,一言不发。
候管家起先还敢和张平桃对视,可渐渐的,他退缩了,将视线移到了别处。
张平桃这时才继续开口说道,“有些人,享受着非同常人的生活,却不愿意付出,心中还想着翻身做主人,但又没有应当的魄力和决定。这些年来,你收受了多少外地行商、走官的钱财,真当我不知道?但凡你告诉我你想出去自己经商闯一番家业,我也能把一条线路交给你负责,可你敢么?”
张平桃伸出手来,拍打着候管家的脸,“你不敢,所以你只能收他们的钱,连子嗣都不敢让我知道,可张家大宅,从来没有禁止过下人成家。”
说完,张平桃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对候管家说了最后一段话,“你背后是谁挑唆的,张家到底谁是天理教徒,我不需要你的透露,我自己能够查出来。至于你在广平城养着的那对母子,很快也会下去陪你的,这么多年主仆,这是我最后给你的关照。”
紧接着,张平桃看向张凌清,开口问道,“你弟弟呢?”
张凌清连忙开口,带着张平桃往先前安置张涛清的厢房而去。
在迈开步子的那一刻,张平桃语气恢复了平静,“老六,给他个痛快。”
候管家在此时才缓过神来,急忙喊道,“老爷,老爷,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张平秋和张平枫两人一人拉起他的胳膊,朝着院子的一旁拖去。
“不要,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