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体是斑驳的深灰色,像被岁月抽干了生气,墙皮大块剥落,裸露出内里粗糙灰暗的水泥,恰似一片片腐肉。
“这里很像废弃的厂区,但里面来来回回陆陆续续行走的“人”可以证明这个工厂还是正常营业的。”年孀对后面走进来的焉知道。
只见每个宿舍门旁的窗户像是空洞的眼窝,玻璃残缺不全,冷风呼啸着灌进去,发出凄厉的呜咽,仿佛被困住的怨灵在哭诉。
有的窗洞被胡乱钉上木板,歪歪扭扭,像是匆忙拼凑的墓碑。
“这里真的会有人居住吗?”焉知握紧了衣角警惕的看着工厂里来来回回,眼神麻木整个脸色惨白,眼眶四周黑眼圈已经是煤炭样式的,比哪吒的黑眼圈还要重。
他们所有人都骨瘦如柴,好像下一秒他们的骨头就会断掉一般,仿若行尸走肉行走在路上。
彦卿摸了摸入口处的大门只见它半掩着,金属门框扭曲变形,锈迹如干涸的血渍蔓延。
门轴早已损坏,每被风吹动一下,便发出尖锐刺耳的嘎吱声,在寂静的厂区里格外惊悚,似是恶鬼磨牙的声响。
“大晚上来这会不会不太安全。”他看了一眼透心凉的建筑物缓缓开口。
宿舍楼顶有个摇摇欲坠的水塔,倾斜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轰然倒塌。
“这宿舍还有水吗?”莫丹看着水塔提出疑问。
水塔表面布满了绿色的青苔和黑色的污渍,在黯淡的光线下,犹如一张长满霉斑的鬼脸,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这片诡异之地。
“好诡异的地方,之前在王家都还只是压迫感但这里完全就是嗯,说不上来的感觉,就是蛮冷的。”洛痕指了指宿舍墙壁上的爬山虎道。
洛痕的手指在那茂密的爬山虎间游移,那翠绿的叶片在黯淡的光线下,竟透着一股诡异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