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柱觉得他好像是已经明白了他老儿子这回醉翁之意不在酒,庄子固然稀罕,只怕也是图人家手艺。
外人不知,他哪能不知他老儿子小两口还养了十几号人啥都不用干,专门琢磨改进买回来的方子了。
那十几号人就在前头作坊内坊的内坊忙活着,那门口守得严严实实的,连顾大昌都轻易不能进去。
“算是各有手艺吧,明面上的老师傅,我都没要,那些人不愁找不着好主家,这六家算是比较老实的。
其中一家呢,还是被城北窑厂村子那边赶出来的,原本在黄家庄子种田,这回我把这一家子捞出来了。”
“会烧砖?”
顾二柱虽说问出口了,心里却已经无比确定对方肯定有一门烧砖的手艺,甚至烧瓦都会。
不然,就是他家三丫再心善,他家六郎都不会从黄家庄子买人,不瞅这回所有庄子又是连庄头都不要了。
他家六郎疑心病可重了,老怕家里奴仆和外人里外勾结,之前买人就一再的说不能从本地和临县牙行买人。
瞅!
摊开的纸上就有砖窑图了,顾二柱意味深长地打量了眼站在八仙桌边上将纸铺开,就近用茶盏压好的老儿子。
“……这个砖瓦呢,就像我起先说的一样,爹,我想交给我岳父。原本我想连这个庄子都送给我岳父的——”
“三丫不赞成?”
“是啊,我媳妇儿不乐意,说她爹不会要的,她帮的也不少了,接下来就看大江如何撑起门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