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艾指尖还残留着挥掌带起的冷风,抬眼,满脸无辜震惊的看向破奴,破奴看了看眼前无辜的人,虚化的睫毛在月光下投出颤动的阴影,一瞬间都有些怀疑刚刚是自己产生了错觉,钟艾挪开眼睛,假装无事发生。
忽然。一人一鬼都笑了起来。
檐角铜铃被夜风撞出清越声响。
钟艾想起自己欲盖弥彰的样子和破奴呆愣愣的表情就止不住笑容,她感觉自己很久没笑得这么开心了,就这么一边骂自己笑点低,一边笑着朝门外走。
客厅中。
水晶吊灯在波斯地毯上投下破碎的光斑,杨连意和曲繁坐在一侧沙发上,杨连意大衣的铜纽扣硌着红木扶手。
孟君和孟祯真兄妹坐在他们对面,孟君裤子膝盖处的破洞露出泛白的皮肤。
吴阿姨带着几个保安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对讲机红灯在制服口袋边缘明明灭灭。
钟艾拿着黄纸和朱砂墨、毛笔推门而进的时候,便看到坐着的四个人都带着一种恐惧又委屈的表情,像是被黑帮绑架的人质。
吴阿姨等人看到钟艾进门,自觉朝门外走,老布鞋在地毯边缘蹭出细碎绒毛,钟艾叫住和自己擦肩的吴阿姨嘱咐:“帮我把封医生叫来,记得让他带上镇静剂。”她指尖无意识抠着檀木托盘边缘的雕花,现在的场面必须做一些准备,杨连意夫妇的状态她可不敢打保票。
吴阿姨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雕花木门合拢时发出轻微的声响,屋子里只剩下五人一鬼,杨连意和曲繁看向钟艾,他们在一时的激动之后已经冷静了下来,忽然生出一些愧疚感,想道歉,却不知从何说起,因而只是歉疚的盯着她。
钟艾对他们露出个安抚的笑,青瓷茶壶在掌心留下温热红痕,她把桌上已经冷了的茶倒掉,重新给眼前四个人各倒了一杯,水柱撞击杯壁的声音格外清亮,随即坐在了中间的沙发上,手上捧着茶。
“表哥表嫂,那个……钟小姐说,想知道妹妹的八字。”孟祯真看没人说话,率先说道,但她明显还是害怕,美甲上的碎钻在杯壁划出刺响,语气怯生生的。